九江市人民政府诉江西正鹏环�？萍加邢薰尽⒑贾萘陆ú挠邢薰尽⒗畹碌壬榭鏊鸷ε獬ニ咚习�
（指导性案例210号：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讨论通过 2022年12月30日宣布）
要害词 民事/生态情况损害赔偿诉讼/部分诉前商量/司法确认/证据/继续审理
裁判要点
1.生态情况损害赔偿案件中，国家划定的机关通过诉前商量，与部分赔偿义务人告竣生态情况损害赔偿协议的，可以依法向人民法院申请司法确认；对商量不可的其他赔偿义务人，国家划定的机关可以依法提起生态情况损害赔偿诉讼。
2.侵权人虽因同一污染情况、破坏生态行为涉嫌刑事犯法，但生态情况损害赔偿诉讼案件中认定侵权事实证据充分的，不以相关刑事案件审理结果为依据，人民法院应当继续审理，依法判决侵权人担负生态情况修复和赔偿责任。
相关法条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1229条（本案适用的是自2010年7月1日起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65条）
基本案情
2017年至2018年间，江西正鹏环�？萍加邢薰荆ㄒ韵录虺普艄荆┯牒贾萏疗苋鹊缬邢薰荆ㄒ韵录虺铺疗芄荆┑惹┦鹛踉�，运输、处理多家公司生产历程中爆发的污泥，收取相应的污泥处理用度。正鹏公司实际卖力人李德将从多处收购来的污泥直接倾倒，与丰尊龙凯时志合新质料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志合公司，已注销）相助倾倒，或者交由不具有处理资质的张永良、舒正峰等人倾倒至九江市区多处地块，杭州连新建材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连新公司）明知张永良从事不法转运污泥，仍放任其持有加盖公司公章的空白条约处理污泥。经鉴定，上述被倾倒的污泥共计1.48万吨，造成土壤、水及空气污染，所需修复用度1446.288万元。案发后，九江市浔阳区人民检察院依法对被告人张永良等6人提起刑事诉讼，后经九江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审理，于2019年10月25日判处被告人张永良、舒正峰、黄永、陈世水、马祖兴、沈孝军6人犯污染情况罪（李德、夏吉萍另案处理），有期徒刑三年二个月至有期徒刑十个月不等，并处分金10万元至5万元不等。九江市人民政府依据相关划定开展商量，与塘栖公司告竣金额计4872387元的赔偿协议，但未能与正鹏公司、连新公司、李德等7人告竣赔偿协议。塘栖公司所赔款项包括1号地块、2号地块全部修复用度及4号地块部分修复用度等，已按协议全部履行。协议双偏向九江市中级人民法院申请司法确认，九江市中级人民法院已依法裁定对该商量协议作出确认。因未能与正鹏公司、连新公司、李德等7人告竣赔偿协议，九江市人民政府就3号地块、5号地块修复用度及4号地块剩余修复用度等提起本案诉讼，要求各被告履行修复生态情况义务，支付生态情况修复用度、果真赔礼致歉并担负律师费和诉讼用度。
裁判结果
江西省九江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9年11月4日作出（2019）赣04民初201号民事判决：一、被告正鹏公司、李德、黄永、舒正峰、陈世水于本判决生效后三个月内对九江市经济技术开发区沙阎路四周山坳地块（3号地块）污泥配合担负生态修复义务，如未履行该修复义务，则上述各被告应于期限届满之日起十日内配合赔偿生态修复用度280.3396万元（被告舒正峰已自愿缴纳10万元生态修复金至法院账户）；二、被告正鹏公司、连新公司、张永良、李德、黄永、舒正峰、夏吉萍、陈世水于本判决生效后三个月内对九江市经济技术开发区沙阎路伍丰村郑家湾地块（4号地块）污泥配合担负生态修复义务，如未履行该修复义务，则上述各被告应于期限届满之日起十日内配合赔偿生态修复用度201.8515万元（被告连新公司已自愿缴纳100万元生态修复金至法院账户）；三、被告正鹏公司、张永良、李德、夏吉萍、马祖兴于本判决生效后三个月内对九江市永修县九颂山河珑园周边地块（5号地块）污泥配合担负生态修复义务，如未履行该修复义务，则上述各被告应于期限届满之日起十日内配合赔偿生态修复用度448.9181万元；四、各被告应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配合支付环评报告体例费20万元，危害评估计划体例费10万元及律师署理费4万元；五、各被告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在省级或以上媒体向社会果真赔礼致歉；六、驳回原告九江市人民政府的其他诉讼请求。宣判后，当事人未上诉，一审判决生效。
裁判理由
法院生效裁判认为：正鹏公司、连新公司、张永良、李德、舒正峰、黄永、夏吉萍、陈世水、马祖兴以分工相助的方法不法转运、倾倒污泥造成生态情况污染，损害了社会公共利益，应当担负相应的生态情况损害赔偿责任。因各被告倾倒的每一地块污泥已混同，同一地块的污泥无法离开进行修复，应由相关被告担负同一地块的配合修复责任。本案各被告对案涉3、4、5号地块情况污染应担负的侵权责任逐一认定如下：
一、3号地块污泥系李德从长江江面多家公司接手，由黄永、舒正峰、陈世水分工相助倾倒，该地块修复用度280.3396万元，应由上述各被告配合担负。陈世水辩白其系李德雇员且在不法倾倒行为中不法所得较少及作用较小，应由雇主李德担负赔偿责任或由其担负较小赔偿责任。因情况配合侵权并非以不法所得或作用巨细来盘算修复责任巨细，该案无证据可证明陈世水系李德雇员，陈世水与其他被告系以分工相助的方法不法倾倒污泥，应担负配合侵权连带情况修复责任。
二、4号地块部分污泥来源于连新公司（厦魅张永良以连新公司名义获得），由李德、黄永、舒正峰、陈世水分工相助进行倾倒，该地块剩余修复用度201.8515万元，应由上述各被告配合担负。连新公司辩称来源于张永良的污泥并不等同于来源于连新公司，连新公司不应担负赔偿责任。依据审理查明的事实可知，连新公司是在处理污泥能力有限的情况下，将公司公章、空白条约交由张永良处理污泥，其对张永良处理污泥的历程未凭据执法划定的流程进行追踪，保存明显监管过失，且张永良、证人黄某某证言证实4号地块的部分污泥来源于连新公司。因而，连新公司该抗辩意见不应予以支持。
三、5号地块污泥来源于张永良，由李德、马祖兴分工相助进行倾倒，该地块修复用度448.9181万元，应由上述各被告配合担负�Ｇ榭鏊鸷ūǜ嬷衅拦辣ǜ嫣謇�20万元，危害评估计划体例费10万元以及律师署理费4万元，均属本案诉讼的合理支出用度，原告主张的上述用度应予以支持。生态情况损害赔偿案件担卖力任的方法包括赔礼致歉，九江市人民政府要求被告在省级或以上媒体向社会果真致歉的诉讼请求于法有据，应予以支持。
本案裁判还认为，李德作为正鹏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在正鹏公司无处理污泥资质及能力的情况下，以正鹏公司的名义加入污泥的不法倾倒，李德与正鹏公司应配合担负生态情况修复责任。在上述4号、5号地块的污泥不法倾倒中，夏吉萍以志合公司的名义与正鹏公司相助处理污泥的方法加入其中，且作为志合公司实际卖力人取得相关利润分成，故夏吉萍应配合担负上述地块的生态修复责任。对夏吉萍辩称其不明知被告正鹏公司不法倾倒污泥的行为，不应担负生态情况损害修复责任，其自己涉嫌情况污染刑事犯法正在公诉，刑案应优先于本案审理的理由，本案正鹏公司与志合公司的相助协议、银行流水纪录及李德、夏吉萍、张永良的供述、证人王某某的证言、志合公司转运联单等证据足以证明志合公司与正鹏公司于2017年9月14日相助后，双方配合加入了涉案污泥倾倒，夏吉萍取得倾倒污泥的利润分成，应当担负所涉污泥倾倒导致的情况损害赔偿责任。本案对夏吉萍侵权事实的认定已有相关证据予以支撑，并非必须以相关刑事案件审理结果为依据，继续审理并无不当。
（来源：最高人民法院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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